Wanderers（流浪者）（1）
*东京喰种paro
*主cp：维克托x勇利。含奥尤。
1.
“勇利——”
这声呼喊是胜生勇利在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声音。他感到安心，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是维克托•尼基弗洛夫。
他憧憬着的人。
发生了什么？勇利想。他发觉，自己思考起来有些费力。啊，应该要战斗。在背后伸出如同恶魔燃烧着的赤红羽翼一般的赫子，拥有恐怖赫眼的喰种正如潮水一般涌来。这种情况十分少见——集结成群，井然有序的喰种，好像被谁训练过似的。
握紧你的武器！好像是战斗前维克托对自己说过的话。勇利的武器是S级的库因克，他的能力是同级中最优秀的——足以掌控S级的武器。然而他的目光追随着维克托，CCG一等喰种搜查官，伴手的武器是SSS级的鳞赫，斩杀喰种时优雅迅速，那耀眼的银白发色上甚至不会沾染一丝血迹。
他才是勇利的目标。
然而第一次能与维克托并肩作战的勇利没有意识到，由于这次战役开始得太过草率，他们面临着CCG最大的作战危机。突然暴动的喰种与以前不同，与其说是喰种的失常，不如说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恐怖袭击。11区的喰种向来不好对付，更何况这一次他们像是团结一心了一样。
战斗异常惨烈，勇利的手在颤抖，然而他听从维克托的。
握紧武器。
“勇利——”维克托惊慌的声音。
眼前一片赤红。
“滴，滴，滴……”
规律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异常清晰。勇利睁开眼睛，花了一段时间意识到自己身处的位置。
CCG总部的医院。
现在正是深夜，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勇利的腹部一阵抽痛。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有些碎片还是冲进他的脑海，让他觉得反胃。
——赤红的、燃烧着的羽翼，喰种的赫子。
他被赫子击中腹部，内脏支离破碎。“救他！”“马上撤退！！！”没时间了！”勇利被记忆中的这些声音扰得发疯，他用手臂遮住眼睛，把这些归罪于太强烈的月光。
记忆中，被救下来之后，队伍在全军覆没前等来了支援，才得以撤退。“这样不行！”“管不了那么多，他要死了！”“这是命令！”躺在救援车上的时候听到的话。
“吵死了……”勇利抱住脑袋，初次正式战役给他的冲击还留存在体内，让他无法重新入睡。他只觉得肚子很饿，大脑里很吵，其他的事情无法思考。
“呼啊……”黑暗中，勇利的左眼睁开，原来的眼白变得漆黑，眼仁仿佛绽开的猩红花朵一般，曾经清澈灵动的棕色眼眸，被喰种的赫眼替代。
毫无觉察的勇利在浑浑噩噩中重新入睡，等他再次醒来已是清晨，那只眼睛恢复如初。
“不会吧……”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勇利不再输入营养液，而是开始吃医院提供的病号餐。但当他把米饭放入嘴巴里时，一股难以言说的腥臭味道让他立刻吐了出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本应清淡可口的饭菜，最终一口也没有吃下去。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天里除了水粒米未进，勇利除了饥饿并没有其他感觉。他疑心这是手术的后遗症。
然而更让他在意的是，他第一次与维克托并肩作战就受伤进了医院，真是逊死了。他感到一阵失落，自己明明可以表现得更好一点。
“勇利，早上好。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呢。”
护士把餐盘撤走之后，披集医生进了勇利的病房。披集是勇利在CCG的挚友，他虽然和勇利一般年纪，但已经成为CCG的精英医护之一。听说勇利受伤，披集便申请亲自做勇利的医生。但实际上在撤退的路上勇利由维克托抢救，到达总部医院时基本脱离了生命危险。
披集检查了一下勇利的身体：“听说饭都没怎么吃？”
“我的味觉变得很奇怪……总觉得无论吃什么都味道怪怪的。”勇利有些苦恼地说。
“可能是心理因素，你的指标一切正常。总之饭多少要吃一些，你恢复的很快，照这个势头，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11区的消息……”
“啊，是昨晚刚来的。这次出动了尼基弗洛夫长官和阿尔京长官的两支队伍才勉强把暴动的喰种镇压住，现在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
“这次的暴动要比之前的严重多了……”勇利叹口气，“在维克托面前完完全全丢脸了啊——”
“尼基弗洛夫长官对你评价很高哦。”披集笑着回答，“你醒来之前他来过，我听到他在阿尔京长官面前夸赞你了。”
“真的吗？他说了什么？”勇利立刻有了兴趣。
“类似于‘和小猪一样可爱的勇利战斗起来也有勇猛的一面’这样的话。”
勇利嘴角抽动，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了并没有想象中高兴。而披集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开玩笑啦，那只是其中一个评价。‘能把S级的尾赫库因克运用的如此好的人，勇利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这样的评价从维克托口中说出来，你觉得怎么样？”
“真……真的吗。”勇利稍稍开心了一点。“但……还是失败了。”
勇利其实真的很讨厌失败啊。
出院后的勇利得到了三天的假期。上司对他的宽容让他心有戚戚，不过原因只是维克托对他的袒护罢了。有维克托在上司面前发声，足以弥补上司对他这次战斗失败的不好印象。
自从毕业后他就住在CCG提供的公寓内，单人居住，空间稍小但一应俱全。勇利回家路上一直在想，他的晚饭要给自己做一碗热气腾腾的炸猪排盖饭，弥补在医院那几天糟糕的饭菜。
顺便安慰一下自己在维克托面前失败后失落的心情。
“我开动了——”热腾腾的盖饭上桌，勇利双手合十小声说了这样一句，接着夹起一块猪排放进嘴里。
下一秒，他跑进卫生间吐了出来。
“怎么回事？”勇利拧开水龙头，把浓浓的炸猪排味冲走，平时觉得很香的味道，现在却觉得反胃。
“明明很饿……”勇利觉得腹中一阵翻腾，他需要食物，饥饿感如同藤蔓一般缠绕住他。
关掉水龙头，抬眼看向面前的镜子。
右眼与平常无异，但他的左眼，漆黑深邃，中间一点猩红。
“啊啊啊啊啊啊——”勇利惨叫出声，“骗人骗人骗人骗人！”他猛地后退几步，撞在卫生间的墙壁上。“这是什么！！”他大声嚷道。
课上学的知识在此时钻进脑海，那是维克托的一场公开课，维克托的声音悠扬好听：“喰种的味觉与我们人类不同，我们觉得很好吃的甜点和米饭，喰种都会觉得很腥很难吃。但人类的血肉却对一个饥饿的喰种有致命的吸引力……”
“怎么回事……”勇利难以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眼睛中间那一点猩红正在扩散，细细密密的血丝很快爬满眼眶。
“你需要进食。”
大脑中有人这样说道。
“骗人……”勇利跑回餐桌，飞快地拿起碗筷将猪排饭扒进自己嘴里。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好吃的炸猪排盖饭，他要吃下去。
他要证明自己还是人类。
但无济于事。腥臭味很快在口腔扩散，呕吐感强烈迅猛。
勇利向卫生间冲去。
“我变成了……喰种吗？”勇利绝望地瘫坐在卫生间的地面上，欲哭无泪。那种吃人的怪物……从小他就学习如何对付这种怪物……如今自己却成了它们的同类。
不能让维克托知道。这是勇利的第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第二个念头马上跟了上来。勇利来不及思考其他的事情，但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不能再留在CCG了。
他现在是CCG的对立面。
收拾了全部的钱和几样非带走不可的东西，勇利拿着仅有一个背包的行李出了门。他用兜帽把自己深深地埋起来，以防自己不受控制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出可怕的赫眼。
去哪里？勇利不知道。去人少的地方。勇利这样想着，向着没有人的路走去。高楼和围墙的阴影后面，通常有喰种埋伏，袭击落单的人类。勇利不断地拐进昏暗的小路，他有一个意识在考虑，此时有个喰种吃掉自己就好了。绝望透顶。自己只与维克托并肩作战了一次，如今却狼狈地逃窜。
哪里出了问题？勇利快步走着，步伐因惊慌而显得凌乱。
“好香……”突然一阵香气吸引了勇利。
是妈妈做的炸猪排盖饭的味道……勇利的眼睛猛地睁大，左眼迅速被漆黑覆盖，显示出喰种的赫眼。
“平时喰种的一举一动与人类无异，只有最优秀的搜查官才可以一眼辨别出他是否是喰种。而饥饿中的喰种很难控制理智，疯狂而不顾一切……”维克托在公开课上这样讲过。
疯狂而不顾一切的勇利，此时正寻着香气，用尽全身力气奔跑。“好香，好香，好香，好想吃……”带着失去理智的赫眼，勇利的奔跑速度更像喰种而不是人类。
“咕啾咕啾……”
勇利望着香气的源头，猛地停住，眼前的一幕让他身体颤抖。
喰种睁着可怖的赫眼，正在撕扯着地上的一块物体，随着喰种的扯动，勇利看到那块物体上的一个部分正在晃动。
纤长、白皙，沾满红色液体，末端是一只女孩子带着戒指的手。
勇利才意识到那是一个人。
“骗人……”勇利的赫眼在这个场景面前无法收回。他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他想吃，想吃那个喰种正在吃的东西。
“诶？”喰种发现了他，“生面孔啊，”说着他把那只胳膊揪下来，递给勇利，“要吃吗？”
“不……”勇利拼命想要后退，但饥饿感把他吞没。他几乎要伸出手去抓住那只胳膊。
喰种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喂，为什么不吃？还有你那眼睛怎么回事，只有一只是赫眼。真恶心。”
“哧——”没等勇利回答，一道银白色光芒闪过，前一秒还在讲话的喰种变成了两半。
站在勇利面前的，是手握库因克的维克托。
“找到你了，勇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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